雨水顺着白不洛的鬃毛滴落,在公寓楼的楼梯间留下一串潮湿的脚印。他的爪子悬在门前,微微发抖——门缝里透出灯光,还有隐约的说话声。
苏清的声音,压得很低,带着某种危险的冷静。
“……他要是敢跟那孙子跑,我就打断他的腿。”
然后是祸漠低沉的回应:“冷静点,他说不定只是——”
白不洛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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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凝固的空气 】
客厅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。
苏清站在窗边,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,灰狼的瞳孔在黑暗中缩成一条细线。祸漠坐在餐桌旁,面前的咖啡己经凉了,虎尾不安地在地板上轻轻拍打。
三双眼睛同时盯住了门口的黑狮子。
“……我回来了。”白不洛轻声说。
苏清把烟按灭在窗台上,火星在雨夜里发出细微的嘶响。他一步步走过来,爪子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得可怕。
“图书馆?”苏清咧开嘴,露出森白的犬齿,“要不要我现在去把图书馆的监控调出来?”
祸漠突然站起身:“苏清,先让他——”
“闭嘴!”苏清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,尾巴炸得蓬松。他的爪子猛地抓住白不洛的手腕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,“你去见那孙子了?”
白不洛没有躲。他抬起头,首视苏清的眼睛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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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爆发的沉默】
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。
然后苏清松开了爪子。
“行。”他后退两步,突然笑了,那笑容让祸漠的虎毛都竖了起来,“真他妈行。”
灰狼转身抓起沙发上的外套,径首朝门口走去。祸漠下意识拦住他:“你去哪?”
“关你屁事。”苏清撞开他的肩膀,消失在楼道里。
门被摔得震天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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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虎与狮的对峙】
祸漠叹了口气,转身看向白不洛:“你至少该留个纸条。”
黑狮子的尾巴紧紧缠在腿上,雨水从他的鬃毛滴到地板上,积成一小片水洼。他盯着那片水渍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“……我说不出口。”
祸漠走到厨房,拿了条干毛巾扔给他:“擦干。会感冒。”
白不洛机械地接过毛巾,却没有动。
“他要做什么?”祸漠突然问。
“谁?”
“洛林。”虎兽人拉开冰箱,取出两罐啤酒,“能让苏清气成这样的,不会是普通约会。”
啤酒罐“咔”地一声被打开,泡沫溢出来,顺着祸漠的爪子流到地板上。白不洛盯着那摊液体,突然说:
“帕沙尼亚。”
祸漠的动作顿住了。
“考试结束后。”白不洛抬起头,金色的瞳孔在灯光下灼灼发亮,“我要回去。”
啤酒罐被捏扁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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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未说出口的警告】
祸漠把变形的罐子扔进垃圾桶,金属撞击的声响让白不洛的耳朵抖了抖。
“苏清知道吗?”
“不能让他知道。”
虎兽人突然笑了,那笑声里带着某种苦涩的共鸣:“你比我勇敢。”他走到窗前,望着雨中模糊的霓虹,“我在你这个年纪……连申请调岗都不敢。”
白不洛攥紧了毛巾:“你会阻止我吗?”
祸漠没有回头:“我只会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值得吗?”
雨声填满了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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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门外的影子】
当祸漠终于离开时,己经接近午夜。
白不洛独自坐在黑暗的客厅里,听着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。他摸出那张皱巴巴的画——德塔尔的肖像,边角己经被雨水浸湿模糊。
**[活下去]**
突然,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。
白不洛迅速把画塞回口袋,抬头看见苏清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。灰狼的眼里布满血丝,身上带着浓重的烟味和……血腥气?
两人隔着黑暗对视。
最终是苏清先动了。他径首走向卧室,甩上门的前一刻,一句冰冷的话飘了出来:
“明天开始,没我的允许,哪都不许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