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刺进房间时，白不洛己经醒了。

他盯着天花板，耳朵捕捉着公寓里的每一点声响——厨房水龙头的滴水声，冰箱运作的轻微嗡鸣，还有……苏清刻意放轻的脚步声。

灰狼一整晚都没睡。

白不洛知道。

他翻身下床，推开卧室门时，苏清正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煎蛋。平底锅里的油滋滋作响，灰狼的尾巴低垂着，耳朵却警觉地竖起，连白不洛的呼吸声都没放过。

“……早。”白不洛低声说。

苏清没回头，只是把煎蛋铲进盘子里，推到他面前：“吃。”

蛋煎得有点焦，边缘黑乎乎的，但白不洛还是坐下了。他盯着盘子里形状扭曲的太阳蛋，突然说：

“我必须去。”

苏清的爪子攥紧了锅铲，金属柄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。

“我知道。”灰狼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，“所以我跟你一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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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沉默的早餐】

餐桌上的空气凝固得像块冰。

白不洛机械地咀嚼着煎蛋，喉咙发紧。苏清坐在对面，面前的咖啡一口没动，只是死死盯着窗外，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他全神贯注的东西。
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白不洛终于打破沉默。

苏清冷笑一声：“从你第一次盯着帕沙尼亚新闻发呆开始。”他的爪子敲了敲桌面，“你以为我瞎？”

白不洛的尾巴尖轻轻抽了一下。

“洛林那边——”

“那兔狲活得好好的。”苏清打断他，眼神阴郁，“但我把他车库炸了。”

煎蛋卡在了白不洛的喉咙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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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约法三章】

苏清突然站起身，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拍在桌上。

《规则》

标题用红笔加粗，下面歪歪扭扭列着三条：

1. 全程听指挥

2. 不准单独行动

3. 遇到危险立刻撤

最后一条被反复描粗，几乎划破纸面。

白不洛抬头，看见苏清的眼睛亮得吓人：“做不到就现在撕了它。”

黑狮子的爪子轻轻抚过纸面，在第三条上停留了片刻。他想起德塔尔被洪水冲走前，最后的口型也是这两个字——

“快走”

“能做到。”白不洛把纸折好塞进口袋，“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
苏清的耳朵警惕地竖起。

“如果……”白不洛深吸一口气，“如果我出事了，你要活着回来。”

灰狼的瞳孔骤然收缩。他猛地揪住白不洛的领子，鼻尖几乎抵上对方的：“你他妈——”

后话化作一声哽住的喘息。

苏清松开爪子，转身抓起书包甩到肩上：“走了，上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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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暗处的棋局】

校门口，洛林正焦急地张望。

兔狲看到白不洛的瞬间眼睛一亮，但在发现后面的苏清时又瞬间炸毛。他刚要开口，苏清己经一把拽过白不洛的衣领：“中午天台见。”

等灰狼走远，洛林才哆哆嗦嗦凑过来：“他他他昨晚往我车库扔了燃烧瓶！”

白不洛叹气：“算轻的了。”

“但好消息！”洛林突然压低声音，从怀里摸出个U盘，“我表哥搞到了帕沙尼亚的卫星地图，还有——”

“中午再说。”白不洛紧张地环顾西周，“苏清同意了。”

洛林的耳朵“唰”地竖起：“条件？”

“他跟我们一起去。”

兔狲的表情瞬间精彩纷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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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天台对峙】

正午的阳光毒辣得刺眼。

苏清靠在铁丝网上，看着洛林手舞足蹈地展示他的“作战计划”——私人飞机、边境接应、隐藏式摄像机……每说一句，灰狼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一分。

“你当是拍电影？”苏清终于忍不住打断，“‘赤蝎’见到外来者首接枪决，还他妈隐藏式摄像机？”

洛林缩了缩脖子：“所、所以我准备了伪装身份！我们可以扮成国际医疗——”

“够了。”苏清一把抓过平板电脑，爪子划过屏幕调出另一份文件，“真要去，就走这条路。”

白不洛凑过去，呼吸一滞——

那是帕沙尼亚地下排水系统的三维地图，精确到每一个检修口。

“你……”黑狮子抬头，发现苏清的嘴角有一道新鲜的伤口。

灰狼别过脸：“昨晚找骰饼要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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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雨前的寂静】

放学时，天空开始积聚乌云。

白不洛看着走在前面的苏清——灰狼的肩膀绷得很紧，尾巴不安地扫动着，时不时摸一下口袋里的烟盒又放下。

“苏清。”他快步追上去，“谢谢。”

苏清没回头，只是把什么东西塞进他手里。

一颗牛奶糖，包装己经有些皱了。

“别死。”灰狼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“不然我做鬼都饶不了你。”

第一滴雨落下来时，白不洛悄悄勾住了苏清的尾巴尖。

他们没有松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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