烧火棍在林小凡掌心发烫，像是要灼穿他的皮肤。他蜷缩在柴房角落，盯着那根黑漆漆的棍子，耳边还回荡着黑衣人沙哑的声音："小兄弟，这棍子用着可还顺手？"

"这...这到底是什么东西..."林小凡的声音颤抖着，手指不自觉地着棍身上那些诡异的纹路。三个时辰前那个突然出现在灶台边的黑衣人，就像一场噩梦。

柴房外传来脚步声，林小凡慌忙将烧火棍塞进柴堆。门被粗暴地踢开，外门大师兄赵铁柱那张满是横肉的脸出现在门口。

"废物！今天的柴火还没劈完，你又在偷懒？"赵铁柱大步走来，一把揪住林小凡的衣领，"看来昨天的教训还不够。"

林小凡被拖到院子里，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。他咬着嘴唇不敢出声，眼角余光却瞥见柴房门口闪过一道黑影。

"看什么看！"赵铁柱一脚踹在他腰上，"今天不劈完这些柴，就别想吃饭！"

林小凡踉跄着爬起来，抓起斧头。就在这时，一阵阴风刮过，院中落叶打着旋儿聚成一团。赵铁柱突然僵住了，脸色变得惨白。

"谁...谁在那里？"赵铁柱的声音变了调。

黑影从柴房飘出，正是昨夜那个黑衣人。他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里，只露出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。

"青云门的弟子，就这点出息？欺负一个没有灵根的废物？"黑衣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，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
赵铁柱后退两步，强作镇定："你、你是魔教的人！"

黑衣人笑了，笑声如同夜枭："眼力不错。"他转向林小凡，"小兄弟，考虑得如何了？魔教可不会亏待你这样的...特殊人才。"

林小凡握紧了斧头，指节发白。他想起昨夜黑衣人说的话——"这烧火棍是魔教至宝，只有特殊体质的人才能驾驭"。

"我...我只是个烧火弟子..."林小凡声音细如蚊呐。

"废物就是废物！"赵铁柱突然暴起，掌心凝聚出一道青光，"魔教妖人，受死！"

青光射向黑衣人，却在半空中被一道黑气拦截。黑衣人纹丝不动，赵铁柱却如遭雷击，倒飞出去撞在院墙上。

"青云门的'青灵掌'？"黑衣人嗤笑，"连皮毛都没学到。"

林小凡呆立原地，看着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赵铁柱口吐鲜血。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头涌动——那是快意，混合着恐惧。

"小兄弟，"黑衣人转向他，"跟我走吧。魔教会给你力量，让你再也不用受这种窝囊气。"

林小凡的视线在赵铁柱和黑衣人之间游移。就在这时，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：

"魔教妖人，好大的胆子！"

白衣如雪，苏清雪持剑而立，剑尖首指黑衣人。她身后跟着几名内门弟子，个个神色凝重。

黑衣人眯起眼睛："青云门的天才少女？有意思。"

苏清雪没有废话，剑光如虹首刺黑衣人。黑衣人袖袍一挥，黑气化作屏障挡在身前。两股力量相撞，气浪掀翻了院中的柴堆。

烧火棍从柴堆中滚出，落在林小凡脚边。棍身突然亮起暗红色纹路，一股热流顺着他的脚底窜上脊背。

"啊！"林小凡不受控制地抓起烧火棍。刹那间，他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苏醒了——像是沉睡的火山突然喷发。

黑衣人和苏清雪同时停手，震惊地看向他。

"果然..."黑衣人眼中闪过狂热，"它认主了！"

苏清雪脸色骤变："林小凡，放下那东西！那是魔器！"

林小凡听不见任何声音。烧火棍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，暗红纹路蔓延到他手臂上。他抬起头，眼中闪过一丝红光。

"我...我不是废物..."他喃喃自语。

黑衣人狂笑："好！太好了！"他突然甩出一枚黑色符箓，烟雾瞬间笼罩整个院子。

烟雾散去时，黑衣人己经不见踪影，只留下他的声音在空中回荡："小兄弟，我们还会再见的..."

苏清雪冲到林小凡面前，剑尖抵住他咽喉："你与魔教什么关系？"

林小凡手臂上的纹路渐渐褪去，烧火棍恢复了普通模样。他茫然地看着苏清雪，突然腿一软跪倒在地。

"我...我不知道..."他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
苏清雪皱眉，正要再问，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——那是青云门的警讯。

"魔教来袭！所有弟子集合！"远处有人大喊。

苏清雪收回长剑，冷冷地看了林小凡一眼："待在这里别动。"说完带着其他弟子匆匆离去。

院子里只剩下林小凡和昏迷的赵铁柱。林小凡低头看着手中的烧火棍，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头蔓延。

他轻轻抚过棍身，那些纹路似乎回应般微微发亮。

"我...真的不是废物吗？"

远处，青云门上空乌云密布，隐约可见黑色人影在云中穿梭。山门方向传来阵阵爆炸声，地面微微震动。

林小凡握紧烧火棍，做了一个他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——他朝山门方向跑去。

藏经阁的屋檐下，老酒鬼灌了一口酒，眯眼望着林小凡远去的背影。

"有意思..."他抹了抹胡子上的酒渍，"玄冥子那老东西的宝贝，居然认了个青云门的小废物为主？"

老酒鬼晃了晃酒葫芦，突然笑了："这世道，要乱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