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三章 记忆残章

呼啸的警笛声中，赤井秀一将昏迷的灰原哀抱进车内，柯南踉跄着爬进后座，剧烈的爆炸余波震得车身剧烈摇晃。后视镜里，燃烧的码头化作一片火海，黑色浓烟如恶魔的触角首插天际。

“灰原！撑住！”柯南抹去她唇角的血迹，却发现她指尖正无意识地在座椅上划出一道符号——那是黑衣组织的乌鸦图腾，却在尾羽处多了一道扭曲的折线。赤井秀一发动汽车的瞬间，FBI支援小队的车灯刺破夜幕，而面具人消失的快艇早己在海平线外没了踪影。

回到秘密据点，阿笠博士颤抖着为灰原哀接上生命监测仪。她的体温异常偏低，脑电波图呈现出诡异的锯齿状波动。“她的神经系统受到强烈冲击，像是……”博士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后的目光充满忧虑，“像是被强行植入了不属于她的记忆。”

柯南攥紧了从码头带出的半截金属碎片，上面刻着与脑波同步装置相同的加密代码。他突然想起灰原哀昏迷前的话，心脏猛地一沉：“如果黑衣组织的目标不是药物……难道他们想利用克隆体和脑波技术，实现某种意识操控？”

赤井秀一正在分析从码头传回的监控录像，画面里，面具人在启动炸弹前，曾对着一台黑色仪器低语。虽然声音扰，但唇语解读显示他反复提及一个词——“永生”。“他们追求的不是单纯的药物，”赤井秀一放大画面，仪器表面浮现出与灰原哀画出的符号相似的纹路，“而是将意识上传到克隆体，实现某种意义上的不死。”

深夜，灰原哀突然在昏迷中发出痛苦的呓语。柯南冲到她床边，只见她额角渗出冷汗，攥着的拳头里紧握着一张泛黄的纸条。展开后，是一串模糊的坐标和一句用血写的警告：“当心‘黄昏别馆’……他们回来了。”

“黄昏别馆？”阿笠博士脸色骤变，“那是半个世纪前神秘富豪的宅邸，传说所有进入的人都再没出来过。十年前，那里曾发生过一起离奇的连环失踪案，警方调查后却将档案全部封存……”他突然顿住，从书架深处翻出一本陈旧的新闻剪报，泛黄的照片上，别馆大门的门环赫然是一只展翅的乌鸦。

柯南的瞳孔猛地收缩。他想起黑衣组织仓库里的壁画，那些描绘人类意识在克隆体间流转的诡异图腾，与新闻里失踪者留下的最后画作如出一辙。而此刻，灰原哀的监测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，她的心跳频率竟与脑波同步装置记录的神秘频率完全吻合。

“他们在通过灰原哀传递信息。”赤井秀一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乌鸦组织故意让她接触到记忆碎片，就是为了引我们去黄昏别馆。但那里必然是更危险的陷阱。”

柯南握紧了蝴蝶结变声器，少年侦探的眼神中燃起斗志：“就算是陷阱也要闯。如果他们真的在研究意识永生，一旦成功，整个世界都会沦为他们的傀儡。”他转头看向仍在昏迷的灰原哀，轻声道，“这次，换我们来守护你的记忆。”

晨光破晓时，三人组踏上了前往黄昏别馆的路。山路两旁的树木扭曲如枯骨，浓雾中隐约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。当别馆阴森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里，柯南发现建筑外墙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小孔——那些孔洞排列成的图案，正是无数个重叠的乌鸦图腾。

“小心，这里的电磁场强度异常。”赤井秀一举起探测仪，指针疯狂摆动。话音未落，别馆大门轰然洞开，阴冷的风裹挟着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。门内深处，一道身影坐在轮椅上缓缓浮现，月光照亮那人戴着的银色面具——竟是十年前失踪的富豪，而他胸口的怀表链上，挂着一枚与面具人戒指相同的乌鸦徽章。

“欢迎来到潘多拉的终局。”面具富豪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，“江户川柯南，你以为自己是棋手，殊不知从吃下APTX4869的那一刻起，就早己是我们棋盘上的棋子了。”

别馆的吊灯突然全部亮起，惨白的光线中，数百个培养舱在回廊深处若隐若现。每个舱内都沉睡着面容各异的人，他们眉心都烙着乌鸦印记，而最中央的巨型舱室里，漂浮着一具尚未成型的躯体——那张未完全生长的面孔，竟与工藤新一别无二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