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拜见少主。”曹正淳步入书房,步伐稳健,声音中带着长途跋涉后的疲惫。他躬身行礼,动作规范而恭敬。“起来,一路辛苦了,有什么事说吧。”魏婴微微颔首,目光温和,仿佛在无声地询问着一切。
“是,回禀少主,奴婢等人一路寻访适合之地,倒是发现了好几个颇具潜力的地方。”曹正淳边说边将手中紧握的锦盒轻轻奉到少主桌前,那锦盒之上,雕龙刻凤,尽显华贵。“这是奴婢等所绘之图以及周边消息,请少主过目。”
魏婴轻轻点头,示意曹正淳退下休息,自己则缓缓打开锦盒,取出图册,细细观看起来。每一幅图,每一处标注,都承载着曹正淳等人的心血与汗水。他凭借着自己敏锐的感官,再结合对梁九功行事作风的深刻了解,估摸着同为内侍的顾问行、曹正淳与雨化田的行事风格,心中渐渐有了定论——武陵郡,似乎是最合适的选择。
其他几个地方的优劣分析虽详尽,却过于首白,显然是为了迎合他而刻意为之。而武陵郡的攻略,不仅详细入微,更透露出一种智慧,仿佛能洞察他的心意。魏婴深知,他身边的内侍向来善于揣摩上意,但揣摩归揣摩,真正的胆量与决断,他们是不敢轻易越界的。
武陵郡,与云梦江氏相邻,山川壮丽,平原广袤,湖泊河流如织,人口稠密,农业发达,商业亦是繁荣异常。此地不仅地理位置优越,更兼人文荟萃,实乃不可多得的好地方。以他目前的情况来看,与云梦江氏相邻,无疑会方便许多,无论是情报收集还是物资调配,都将事半功倍。
次日清晨,阳光透过窗棂,洒在书房的每一个角落。魏婴让浅墨请曹正淳来一趟书房,想要亲自确认这个决定。片刻后,曹正淳再次踏入书房,躬身行礼,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:“少主。”
“嗯,就选武陵郡吧。”魏婴语气坚定,目光如炬,“建设事宜你们斟酌着办,我的爱好你们也是知道的。这里有些母皇给的物资,你且带上,以备不时之需。至于其他的建设相关准备事宜,如果有问题,首接给我传信便是。”说着,他递给曹正淳一个沉甸甸的锦袋,那锦袋里装的,是武帝赐予他的大部分珍贵物资。
曹正淳应声离开,带着魏婴的信任与期望,返回了武陵郡,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建设事宜。
而在远处的夷陵,陆炳望着眼前那片令人心悸的乱葬岗,眉头紧锁,烦躁不己。他总觉得自己重来人世这一遭,运气似乎总与他作对。青龙、玄武、朱雀三人也是愁容满面,气氛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。
“督主,这可如何是好?”青龙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,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助。
“凉拌,怎么办?万一少主真的进去寻找遗骸,事情可就闹大了!陛下能活剐了我们!”玄武蹲在乱葬岗符墙前,瓮声瓮气地说道,眼中满是惊恐。
“那也不能不说啊!少主此番出来,头件大事就是寻找生身父母!”朱雀整个人都暴躁了起来,“再说,锦衣卫行事,怎可欺瞒主上?”
“说是要说的,就是怎么说。”陆炳一脸沧桑,抹了一把脸,眼中闪过一抹狡黠。他打开通讯灵蝶,深吸一口气,“我现在就联系顾问行,他是这次出行的镇山太岁,又跟随陛下数年,这时候他不上,谁上?”
随着通讯灵蝶的闪烁,一场关于忠诚与智慧的较量,悄然拉开序幕。
“顾公公,您现在是否有空呢?我是陆炳啊,您看您什么时候方便,我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一下。”陆炳对着通讯灵蝶,声音谄媚得让人起鸡皮疙瘩,然而他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扭曲的表情。
话一说完,陆炳便将灵蝶放飞了出去。没过多久,一只青色的灵蝶如闪电般飞回到了陆炳的手上。陆炳见状,急忙施展法术将其打开,只听里面传出了一个清朗的声音:“哟,这不是陆大人嘛!真是不巧啊,咱家现在可没空呢。陆大人您可是见多识广、经验丰富啊,哪是我这个老朽能比得上的呢?您就看着办吧!”
陆炳一听,心里顿时凉了半截,但他还是强压着不满,陪着笑脸说道:“别呀,顾公公,您可别这么说。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重要了,我可不敢一个人擅自做主啊。您是这方面的老行家了,还请您给我指点一二吧!”
然而,顾问行却丝毫不为所动,他的语气依旧轻松,甚至还带着些许笑意:“那怎么行呢?既然这事儿如此重要,陆大人您就更应该谨慎行事啦,可别跟我们这些旁人说哦,免得犯了忌讳。咱家我啊,正忙着呢,您陆大人位高权重,办过的案子数不胜数,自然不需要别人来多嘴多舌的。就这样吧,回见啦!”说罢,顾问行便切断了通讯。
陆炳听完,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,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。他又接连放飞了好几只灵蝶,试图再次联系顾问行,可这些灵蝶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,杳无音讯。
陆炳和他的同伴们虽然成功地完成了任务,但他们却都显得有些无精打采,一路上都是垂头丧气的,仿佛有什么沉重的负担压在他们身上。
当他们走到离魏府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,陆炳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魏府的门口——那正是梁九功!陆炳心中一动,立刻施展了自己的瞬移术,瞬间就来到了梁九功的面前。
陆炳满脸笑容地拉住了梁九功的手臂,热情地说道:“哎呀呀,这不是梁公公吗?真是好久不见了啊!来来来,咱们聊聊天吧。”
然而,梁九功对于陆炳的热情却似乎并不领情,他一脸不耐烦地想要挣脱陆炳的手,嘴里还嘟囔着:“撒开!给咱家撒开!你这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