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啊啊啊啊——不!!啊……”
“咳咳咳——”
“这个又死了,换一个换一个。”
“不要,求求你们放了我,我有很多钱!”
“把他嘴撬开。”
“不……”
“咕噜咕噜”,那一碗药全被灌进了这人嘴里,很快他便抽搐着翻白眼,口吐白沫,最后大睁着眼睛,“砰”的一声,两颗眼球爆掉,此后便彻底没了动静。
“这个也不行了,换一个,人……”
“呃——”
身后的同伙没给反应,那人不耐烦的转过头,眼前白光一闪,旁边一面墙被液体喷溅成红色,两秒后他倒在地上,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血。
“你是来救我们的吗!”
“救救我!求求你救救我!”
“我不想死……我不想死!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突然笼子里的一个人大叫着,一头撞向铁笼,将头一角撞得凹陷进去,倒下后便没了生息。
李霜奕的手颤抖两下,一股莫大的痛苦从心脏传来,之后是愤怒,像是有火焰在燃烧她的全身。
“没事的,我会救你们……”她安慰着这些几乎己经崩溃的人。
“我会救你们……”
一个灰白色头发的中年男人嘴中念念有词,手中不停转着佛珠,随后猛地睁开眼,将面前这碗药往旁边绑着的一个男人嘴里灌。
“啪!”
一把银簪飞来正中男人手背,男人吃痛脱力,碗一下落在了地上,摔成几块,药也撒了一地,顺着台阶向下流。
“谁!”男人猛然转头,那皱皱巴巴仿若树皮的脸极为骇人。
只见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的人抱着一个同样戴着面具的小孩站在门口。
“药人跑了!!”
“来人!”
“有人闯进来了!”
外面传来奔走呼喊声,接着很快一大堆逃兵聚集到了此处,手中刀剑齐齐对准她,将唯一的出口团团围住。
“你是什么人!”男人面露阴狠,拔出一旁挂着的剑。
“国师?”
“你?”听见这熟悉的称呼,男人微微眯眼,“你是谁?为什么会知道?!”
李霜奕摘下面具,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你是……李双奕!”
“你居然还活着!”
“是啊,我不但活着,还依旧年轻,只是国师你,几十年不见,却变成如此模样。”
迟雨国的国师,不问百姓国事,一心追求的是长生。
她曾经在迟雨国的国师府呆过一段时间,自然认识这个丧心病狂的国师。
“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,你是迟雨国丞相府三小姐,嫁给赵文赐为妃,听说你死在了边疆,尸体都找不回来,后面,你居然又起死回生般,以江湖术士的身份回到皇宫,最巧合的是,自从你来了之后,赵文赐的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,他战死后你立马消失。”
“老夫当时真是好奇,你究竟是不是李双奕?”
“当年丞相府满门被斩,你既然还活着,却从未出现,真是无情无义!”
“情义?那你可以去地下替我问问他们,需不需要我的情义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不过老夫很是好奇,赵文赐中的箭上有一味老夫从未见识过的毒,是你做的?”
她不语,但眼神却己经告诉了他答案。
“果然是你,回来报复了。”
“你没死,还回来复仇了!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现在再见,你居然还是一点没有变!难道你当真是求得那长生之法!”说到此,国师的眼睛发出如饿狼见到血肉般的渴望目光。
“你若是能回答我的问题,我自然可以告诉你。”
“好啊,只要你乖乖告诉我,想问什么都可以!”
高颜身上的毒,是你下的?”
“是老夫。”
“山上失踪的人,也是你抓走的?”
“不错,高家当年不过是喂条狗一般,施舍给你点情分,竟真让你,啧啧啧……”国师感慨般摇摇头,“记了这么多年。”
李霜奕拔出身后的刀,见她拔了刀,周围人立马警惕起来,握紧武器,随时准备发起进攻。
“不用紧张,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……啊——”那刀就这么飞过来,斩下他的右臂,血溅了一地。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你……你竟敢!!”
“你们这些人,不把女人当人,不把孩子当人!不把平民百姓当人!把这人间杀得血流成河,把这世间变得生灵涂炭!”
“你残害忠良,鱼肉百姓,就是因为你!迟雨国的百姓才会活得水深火热!!”
“因为你,我才会被迫去大朝国求和,被杀死后扔在乱葬岗里埋了几个月。”
她死后被大朝国的士兵扔进了乱葬岗里埋着,没有灵力,没有力气,历劫前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,只有一副死了会重新复活的身体,忍着毒的侵蚀和窒息,死了一次又一次。
几个月后终于恢复灵力,从堆积了不知道多少尸体的地下爬出来。
“你觉得我还是任人宰割的吗?”
她面无表情,紧紧盯着那痛呼的国师,最后轻声说道:“若是如此,你们还是不要出生得好。”
“啊啊啊啊啊——你们看着干什么!!给我杀了她!!!”
刀枪碰撞的声音充斥在房间,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无处不在。
残肢断体撒了一地,李霜奕踩在一堆尸体上,轻轻擦去脸颊边的血渍,将刀向下一插,刺进最后一个还剩下一口气的人的胸膛上,刀就这样立在他的胸口处。
“我会……一首杀,首到你们……这些人,再也不存在!!!!我会把你们,一个不留全部杀掉!”
她砍下国师的头,掌心中燃起火焰,抓着头发将这颗头颅放在烈火中灼烧。
那原本从毫无生息的身体上摘下来的头颅却突然睁大眼睛,张着嘴尖叫。
“我要把你的魂魄一同烧成灰。”
“再也不要看见……”
“快跑啊——”
“帮帮我!快帮我把这个笼子打开!”
“……”
国师一死,这里面抓来的人没了看守,全都一窝蜂似的往外跑。
一个青年神色慌张,衣着破烂,路过一个人就逮着问一句,“你看见我弟弟了吗?”
“请问你看见我弟弟了吗?”
“没有没有!”
“你看见我弟弟了吗?你们谁看见我弟弟了!”
“你看见我弟弟了……”
“没看见。”李霜奕推开他,也跟着那些人一同逃走。
夜晚的风呼呼吹来,雾散开之际,太阳也爬到半山腰了。
“嗯……我这是在哪……”高崇睡眼惺忪,身上还盖着李霜奕的衣服。
“老师?”
“嗯。”
“老师我们这是……老师你……”他愣了一下,挪动身体靠近李霜奕,“老师你怎么哭了?”
“我……哭了?”李霜奕一摸,发现自己己经泪流满面。
“为什么要哭?因为我吗?”
“不是,不是你,我是高兴,高兴我终于杀掉我最恨的人。”